浪费这篇我弧了很久，真对不起！！！！！【鞠躬
4.拉链拉好
王源搞了一个月的清洁，感觉几乎要成为一条咸鱼，每天早上清理完那一点点可怜巴巴的灰尘，剩下的时间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能干什么，门口报纸架上的报纸都快看腻了。
有时候他打开电脑看看社会新闻，或者打开手机刷刷微博。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王俊凯都不会在意，只有到饭点的时候抬起头看他一眼。而这时候王源基本上已经拿起两张卡准备走人了。
后来他大着胆子趴桌子上睡起觉来，得到的第一个回应来自于小米。
“王源！别睡了！万一凯哥骂你怎么办？”
那时候王俊凯上厕所了，小米正好进来送文件，看见他睡觉吓了一大跳，而且还睡得如此正大光明。
王源被闹醒虽然不情愿，可也自知理亏，即使他知道他已经这么睡了三天也没受到任何责罚。道了谢后冲小米笑了笑，不料王俊凯恰好从厕所出来，朝这边看过来，脸色十分难看。小米见老板黑了脸，张口似乎想为王源辩解些什么，却被那人挥挥手示意离开。
传了个眼神给王源让他自己保重，小米怀着同情离开。
王源把王俊凯打量了一番，这人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但周身总围绕着一种微妙的沉闷。
“那个……”是王源开的口。
“我还能继续睡吗？”
……
王俊凯被气得不行，脸色当即变黑，直接甩一句“再睡觉你就给我出去”，吓得王源乖乖直起身子端坐好。
那天后王源就只能换个项目进行，坐在椅子上坚持不久就有些困，他甩甩头，看向了旁边的王俊凯。
周一，王源端坐着，看王俊凯。
周二，王源撑着下巴，看王俊凯。
周三，王源趴在桌子上，看王俊凯。
周四，王源瘫在椅子上，看王俊凯。
周五，王源躺在沙发上，看……不，他睡着了。
王俊凯终于忍无可忍，愤愤地起身，给王源盖了条毯子。
当小米再一次进来的时候显然被王源吓得不轻，小心翼翼一看再看，王俊凯翻着文件头也不抬，“让他睡。”
又过了两天，王源对看王俊凯这事感到了腻味，并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咸鱼程度，终于决计咸鱼翻身，于是转而开始攻读王俊凯一开始要他看的那些文件。
只是看了半个小时总还要抬头瞟一眼王俊凯，不得不说，他是好看的。
可是多数时间对方并不能乖乖坐在那里让他看，留在那的只有带着他体温的一把空椅子——他去开会的时候不会带上自己。王俊凯开会一般没有一个小时回不来，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无聊的很，久了就开始自己找点乐子。
有时趁着王俊凯走了，他会坐上那把椅子，然后从那个角度看自己的位置。
公司的材料并不好看，枯燥难嚼得很。可是他想看，所以他把材料拿到了王俊凯的位置上去看，觉得这样也许能好受一点。
就像他陪着自己。
当王俊凯回了办公室，看见挨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的王源，他站在门口怔了五秒钟。
王源手里的材料有些还捏着，有些却散到地上，还有一沓摆在台上。他靠着椅背，嘴唇微张，面色红润，似乎睡得很香。
王俊凯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场面。
如果王源突然醒了呢？他会不会跳起来说他不是故意的？
如果王源一直这么睡下去，那么他要怎么办？让他睡？还是叫醒他？
王俊凯坐到王源的位置，突然发现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好像自带光芒，这时正是黄昏，半个太阳要落不落地挂在地平线上方，斜斜射过来的耀眼余晖从落地窗边一直铺了满地，然后洒在睡得正香的王源身上。
王俊凯不知道王源为什么会坐在那里，但他还未思考，大脑就先给出了一个最抱希望并且充满了期望，却又被一次次否定的答案。
——他在依赖自己。
王俊凯轻手轻脚给他盖了毯子，期间各种担忧各种心跳，但王源呼吸均匀，似乎没有要醒的意思。
如果他醒，看见身上的毯子，又看见坐在他位置上的自己，那自己怎么想都有些丢面儿。要是他不醒，那他就在这睡也不是事儿啊，况且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窗外已经暮色沉沉。
王俊凯想了半天，怎么算，这好像都是个难题。
而这个难题的制造者此刻还睡得正香。
左思右想，干脆下楼买饭，肚子空空果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站在饭堂看着青椒炒肉，王俊凯突然灵光一闪，摸出手机打个电话给小米。
提着晚饭直接下车库提车，开到公司门口时王源正好从里面跑出来，头发有些乱乱地翘着，一见他就自觉地窜进了副驾驶。
“呼”地舒了口气，王源显然还是心底虚虚的，瞟了车座中间的饭盒还有旁边的王俊凯好多眼，一句话都没敢讲。
王俊凯没看他，面无表情地发动汽车。
“小米的文件收进我抽屉了？”
“嗯。收了。”
“你怎么下来这么急？我不是和她讲叫你慢点，我还要买饭。”
“我……我怕你等急了。这不是刚好赶上吗？”
王俊凯没来得及琢磨“怕你等急了”所包含的几层意思，这本来就是一句应付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我买的鱼香肉丝和鸡排，还有红烧茄子。今晚是没时间做饭了，就这些凑合吧。”
说着伸手提起中间的饭盒袋子放到他手里，“你抱着，虽然有暖气，但是可能会凉掉。”
从睡觉有没有被发现的这个问题中纠结出来的王源陷入了新一轮懵逼，这是拿自己当保温箱使呢？
饭菜的热度从饭盒里隔着塑料袋传过来，冰凉冰凉的手瞬间紧贴着不想放开了。这是他暖饭盒还是饭盒暖他啊？王源在心里失笑，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然后又开始想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睡觉的事。
不一会儿车就入了库，王源甚至都没注意到车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王源！”
这喊声将他扯入现实。
是王俊凯，他站在车外，看样子准备要关车门，正冲着自己问：“你是想在车上过夜？”
反应过来的王源惊觉自己干了件蠢事，忙抱着饭盒跳下车，并且迅速地把车门关上。
“嘭！”
……
“你对我的车门有什么意见？”
“……抱歉，没注意力度。”
此时已经是春季，但余寒未过，出了地下车库之后，扑面过来的冷风还是嗖嗖的。
这已经好多了。王源想，冬天时候是啪啪的。
戴上了帽子，王源把外套拢了拢。在车上有暖气，他脱了外套还热得发慌，下车时就把外套随便一套，拉链也没拉上。虽然有些冷，风都钻着空隙裹挟着，一阵阵冲荡，掠走他身体表层的热量。
王俊凯从他的手里夺过饭盒，右手在自己外套的拉链位置上下虚划了划，然后便又恢复到之前大阔步走在前头的状态。
王源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照做。
风还是冷冽的。但正好，他低头一言不发地想着。
正好吹一吹他没法冷静的心。
“哎你把拉链拉好。”王俊凯说着便朝自己走过来，虽然嘴上说着让他拉好，但实际上已经动了手，三两下把王源捂得严严实实。
“又不冷。”王源瘪瘪嘴，像是在反抗王俊凯对自己从头到脚的管束。
“行啦，”他揉了揉王源的头发，“感冒了难受的是谁？反正不是我噢。”
被揉的人昂起头，拉出一个得意又自信的笑，“是你。”
“……”被这笑打败，王俊凯一下子失语，只能又按按他的发顶，“好～是我。”
“确认过东西都收拾完了吧？”王俊凯本来走在前面，突然转回头问。
王源预想他应该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笑，眼角有一点点弯，露出自己熟悉的不放心却又无奈的笑，可是他没有，他转过头来，脚步依然没停，一瞬又转了回去，让王源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他皱着眉，唇抿成一线，墨黑的眼眸毫无神采。是带着某种悲戚的，严肃的神情。
王源愣了愣神，才答道：“收拾完了。你呢？”
这次他没有回头，双手插在兜里，很酷很酷地说，“没什么好带的。”
果然，拿上自己的东西后出了房间门，王源看了看王俊凯那边的行李，只一个单肩包。而自己这边却是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
他朝这边望过来，忽地笑了，问：“王源儿，你搬家么？”
“是啊。”
这话出口，两个人都一怔，对视后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王俊凯一弯腰，闷声把王源的几个袋子提起来，迈开腿就往前走。王源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地眨眨眼睛，快步跟上去。
快走到院门口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王俊凯的步速慢了许多。
是包太重了吗？压得他的脚步渐渐沉重。连带着自己的呼吸也开始不畅。
王俊凯终于停了下来，在院门前。
他决定在这里停一停，等等王源。
可是当他转回头，王源已经沉默着跟了上来，停在自己身边。
他在这一秒惊异于时间与路途的短暂，明明之前觉得这条路很长。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迈了出去——
双脚踩在门外的这一刻才感觉到心底的风起云涌，王源喉头哽了哽，没去理会不远处停着的两辆轿车，直直看向王俊凯。
他感觉脚底是虚浮的，只是迈过了一道门槛，怎么这地板踩着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然后他听见王俊凯沙哑着嗓子说：“走吧。”
机械地把行李都扔进后备箱，王源“嘭”地把后备箱门砸回去，感觉被风吹得眼底一热。
王俊凯恰好看过来，他们走到两辆车中间，默不作声地对望。
那天的风很大。
吹得王源的头发散乱，又或者其实是他在失眠了一夜之后没心情去整理。
王俊凯伸出了手，放在王源的头顶上方，然后轻柔地压了下去。
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理他乱乱的头发。
他没有说话，但是王源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眶开始一点点泛红，鼻尖和耳廓也仿佛染上了朱砂。
他突然伸手去攥住了他的手指，那人指尖冰冰凉凉的，微微发着颤。
一下就冻到心底去。
王源慢慢地扯开一个笑，然后王俊凯的另一只手就突然按上了自己的眼角，王源一愣，却感觉到他手指抹开的水泽。
什么时候哭了？
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王俊凯开了口，王源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那分明拼出了两个字。“保重。”
“……你也是。”
攥着的手指渐渐地松开，王源麻木地看着那人转身，于是他也转身。
两辆并排的车，驶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茶几上相邻而坐，吃完饭之后，就进入了一个咸鱼一个忙碌的状态。收拾好的筷子饭盒重叠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王源起身按掉了正放着广告的聒噪电视。
王俊凯已经回房去忙他自己的事情。王源清理完茶几无事可干，便在沙发上坐下，葛优瘫着放空。
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他们在福利院里的日子，想起他们离开福利院的那天。
那天的天气挺冷的， 天空阴暗。王俊凯给他把衣服拉链拉上，可是其实自己还是有点冷。两辆汽车离远了，他坐在车里还往回看。
他以后的父母想跟他聊聊天，说了几句之后见他兴致不高，也就作罢。
他来到他的新家，他的房间整洁干净，宽敞明亮，床大而柔软。但他突然就想念起那窄窄的十平方米里他和王俊凯的两张小床来。
王俊凯后来给他打来了电话，是打的他爸的号码。其实他也问院长要了王俊凯爸妈的电话，就是不敢打。
他对着电话说他没事，他很好。那边说了句“嗯”就突然沉默下来。他感到很难过，他从小跟王俊凯一起长大，今晚没人陪他睡前聊天了，明早也没人拖着他起床，他感到很难过。
他们下个学期就要上初三了，原本是一起上着福利院附近的一所初中，但这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那里很远，吃饭时候他跟爸妈聊天，他们若有似无地提起“想不想去更好的学校”这个话题来，他一下愣住，支支吾吾地答了句“就想想吧”，埋头塞进一口饭，眼眶悄悄地红了一圈。
他问王俊凯他们还能不能一起念书，王俊凯也沉默了，半晌后说：“源源，我可能要转学了。”
王源拿着手机靠在墙上，说“我也是”。
“那我们，能不能转到一起？”
“啊真的？可以吗？”
“嗯……你比较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
“……”
“……”
“源源。”
“啊？”
“你今晚要早点睡觉。”
“……我知道了。”
“作业……大概是不需要写了。”
“……嗯。”
“……我不能跟你说太久，我要挂电话了。”
“凯哥！”
“嗯？”
“……没事。”
“……你乖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
“……好。”
“拜拜。”
“拜拜。”
那时的自己，心里其实想说的是，他有一点想王俊凯。
有一点。
这样的一点在他晚上自己一个人爬上床的时候被悉数放大，窗外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他望着透进来的月光想，平时都有王俊凯把窗帘拉上的。
他轻叹了口气，在黑夜里睁着眼，不记得是怎样睡着的了。
他一直是一个感性的男孩儿。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还没习惯这房间的光线，还没习惯叫他起床的人不是王俊凯，还没习惯自己肿了的眼皮。他慢吞吞地起来，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和父母边聊边吃早餐。
不对，他几乎是强迫自己塞进去的。
然后就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
父母带他出去游玩，去博物馆。他确实不能抵挡这种带有浓厚历史文化感的地方，只是每次一偏过头，发现身边没了王俊凯，嘴边刚开了个头的话就戛然而止。
说实话，他还没做好被领养的准备。那王俊凯呢？他有准备吗？王源在心里想着。
一切他都太不习惯。
当时的他还不能懂自己的不习惯，更多是为了什么。只知道抓住王俊凯手指的瞬间，心脏冰冷地钝痛。
王源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王俊凯出来看见时，依旧给他盖了毯子，却不敢像之前那样蹲下来细细看他了。
眼神里会漏出太多。
源源……源源。
是有多久没喊过了？
记不清了。
喵喵喵~没啦~恩......完结应该是十章左右 吧【【【
对不起！！！一直沉迷谈恋爱！！！就没有写！！！
对不起！！！【再次鞠躬